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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是花開的季節，也是到植物園看花時候。

早春的山櫻花（Prunus campanulata Maxim.）與阿里山千金榆（Carpinus kawakamii Hayata）的花朵剛步下春天的舞台，台灣石楠（Photinia lucida (Decaisne) Schneider）與流蘇樹（Chionanthus retusus Lindl. & Paxt.）素淨細緻的花朵猶在枝頭妝點春天，北部低海拔區的呂宋莢蒾已經急著匆匆上場，落花卻又在樹底降下了一層薄薄的細雪。

與植物園中的其他春花相比，呂宋莢蒾的花不算早開的，前一季樹葉落盡的枝條萌發出新芽之後，略帶淡黄的白色小花才會陸續登場，彷彿像是趕進度一樣，一上場花朵就開的滿樹都是，就像是樹上落了一層春雪，壯碩的景象讓人一見難忘。只是這陣雪來的快去的也快，東風一吹，樹下落花如雪亂，宛如四月風吹飛雪，這時節氣已經走到了清明，再一個月夏天就要登場了。

曆書載：「春分後十五日，斗指丁，為清明，時萬物皆潔齊而清明，蓋時當氣清景明，萬物皆顯，因此得名。」在這個氣清景明，萬物皆顯的節氣，是以「桐始華」作為第一候。呂宋莢蒾雖然此時開始落花，留在枝條上的子房卻開始發育成嫩綠色的果實，以另外一種新生的面容來延續生命輪迴的軌跡，經過整個夏天的蘊釀後，以豐饒的鮮紅果實來點綴深秋的風景了。

莢蒾屬學名拉丁文Viburnum，是以該植物的古老拉丁文名稱來命名。而呂宋的種小名luzonicum是「呂宋島的」的意思。不過它並不只產於菲律賓呂宋島，中國南部的雲南、廣西、廣東、福建、浙江等省份與中南半島、臺灣都可以看到這種植物生長在陽光充足的山坡灌叢或是森林邊緣路旁。

臺灣的呂宋莢蒾大多出現在全島中低海拔山區路旁或森林邊緣，算是不難見到的植物。只是每年開花時間不長，雖然盛開時的景象讓人印象深刻，但是秋冬時節掛在枝頭的紅色果實給人的視覺震撼卻更為強烈，因此民間稱它為「紅子仔」，而呂宋莢蒾也有紅子莢蒾的別名。事實上，臺灣原產的15種莢蒾屬植物，大多數種類果實都是紅色，而紅子莢蒾之名通常是指學名為Viburnum formosanum (Hance) Hayata的植物。兩者差別在於呂宋莢蒾小枝有毛，葉子下表面也有星狀毛簇生。紅子莢蒾的枝條光滑有時有毛，但葉子下表面的毛只是稀疏的長在葉脈上。

文：廖仁滄/圖：徐家全